半个月后。
今日又折腾了许久，辛娆才疲惫地回到坤宁宫。早晨李封炎特意请来太医，给松酒讲需要注意的地方，一讲就是一整天，听得辛娆都打瞌睡，才以“有孕容易犯困”为由摆驾回宫。
小腹还未隆起，药的副作用却强烈。这段日子，夜越深，辛娆越觉得恶心。想吐，浑身都不舒服，倒像是怀了四五个月的。
勉强把不适压下去，却又睡不着了，睁着眼睛醒了好久。
因此第二日出门散心时，还是昏昏沉沉的。
九月初秋，荷花几乎要谢了，雏菊倒是冒出了头。辛娆走在凝香居里，闻着菊花清香，头痛倒是好了一些。
“臣妾见过瑶妃娘娘。”
辛娆抬眼一看，知道是顾湘，便微笑着点点头：“顾采女心情不错，也来赏菊？”
进宮两月有余，顾湘还未侍寝，不过李封炎还是为着她父亲的职位，给她晋了一级。辛娆没怎么跟她来往过，故而也没什么话可聊，只觉得每次她看自己的眼神和其他人不一样。
“是啊，臣妾还未进宮时便听闻凝香居的花最好，今日终于得以一见，果真是名不虚传。”
“你若喜欢，可以在院子里种些，日日都能看到。”
“哦？”顾湘眨眨眼，“可是臣妾现在种了，要来年才能开，即便是从其他地方嫁接，也不如凝香居的好看。不如就从这里采摘几株，种回去好了。”
辛娆深深吸了一口清香，“宫里不同的位置，水土、光照也不同，这些菊花之所以能在凝香居开得最好，说明这里才是最适合生长的。若你真拔了栽回去，恐怕很快就会蔫了，也是勉强无用啊。”
顾湘轻笑一声，采了一株握在手里：“娘娘有所不知，臣妾有时偏偏喜欢勉强。”
她又采了两株好看的，然后对辛娆福了一福告辞：“娘娘若喜欢菊花，那边也有不少，还有桂花、迷迭香，当真是美景。”
迷迭香的味道有提神醒脑之效，辛娆顺着顾湘手指的方向走，想着不如也在坤宁宫种一些。
裴琅给的药总是让她有点头发昏，若只是犯困便罢了，她担心若哪日说了什么不该说的、做了不该做的，对复仇大计是百害而无一利。
靠近流芳斋的位置果真有许多花，还有爬山虎，攀得高墙上到处都是。
辛娆蹲下身闻了闻花丛，沁香扑鼻。
突然，丛中细簌一声，露出不同于花色的亮黄。辛娆刚要看清楚，一条黑色的影子猛地朝她扑来。
“喵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