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知道我是女孩后，臭老头倒是变得和蔼可亲了很多，隔天还偷偷给炖了消肿的药草水，别扭地说是清凉下火的，让我全给喝了，但是我的爷爷哦，看下这九月的天，大秋天的下什么火。
我也没拆穿，全当下火给喝完了。就这样又过了些时日，臭老头倒是也不提收徒弟的事了，每天拄着根木棍开始瞎晃悠。隔壁老刘头还天天笑话他，多大年纪了还不知道安分安分，大冷天的。
别人不知道，我还不知道么?臭老头想再捡一个男丁儿，给他养老送终呗。
我也懒得搭理他，每天就刨刨木头，做点小玩意儿，实在太无聊了，还给自己整个了木魔方玩，但做会做，玩不会玩，就这么给搁置了，被老头拿着解闷儿去了。
……
转眼就冬天了，家里也没多富裕，破门破窗户的，老头还没捡到男孩儿，人倒是给熬病了，风寒咳嗽。
前阵子只听到一两声咳嗽，这两日倒听得多了，请了先生开了药。
“大冷天的，非要出去溜达。”我一边抱怨着，药还是一勺一勺喂着。
“我就是待家里没什么趣儿，出去溜遛弯儿。”臭老头一边玩着我的魔方一边还嫌弃药，“你这药太苦了，我不喝。”
“您蒙别人可以，还蒙我呢?”我一勺药就喂了过去，“不就是想找个男孩儿给您养老送终吗?”
“你这不咒我吗?”臭老头一把操起床旁边的柱棍儿又要揍我，随即又放下了。
估计是想到我是女娃娃
“唉，女娃娃又如何，不也能给您养老送终吗?”
“那不一样。”老卢头也不看我，就低头玩魔方。
“哪不一样了?我还能给你娶个媳妇儿，生个大胖小子呢?”我打趣他。
“你个臭丫头，胡乱邹邹，嘴里也没个把门的。”说即就示意要揍我。
“我的错我的错。”我立马示弱，“赶紧把药喝了吧，我还干活呢。”
看老头一骨碌喝了药，我也就收拾出门，还得给狗娃子家送木桶呢。
日子也就这么熬着过，春天还没到，老卢头的病就越发严重了，一咳起来也没个歇的时候，眼看人越来越瘦，脸色泛青，请了很多先生也不得力。
“估计是熬不过几日了。”
老卢头临走时把我叫到床边，给了我一本老本儿，纸质的线装本，平常人家是没有的，更何况我们这种穷人家，“臭…丫头…你之后…就是我……我徒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