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云画听到崔显志说出了实情,连心中的最后一点逃脱的希望都被泯灭了,立刻感到不知所措,仿佛有种即将要大难临头的感觉,就连一旁的崔尚书都感到惊慌不已,手心里直冒冷汗,担心着自己头顶上的这顶乌纱帽。

    慕容彻长舒一口气,不自禁的攥紧了拳头,心中暗自决心要与他们兄妹二人势不两立,如果张若言发生了什么意外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,以他的作风,让他们付出生命的代价也是有可能的。

    他目露凶光死死地盯着崔显志,语气中充满着冷淡,那种神情像是要把人给逼死一般,“快说,暗室在什么地方?”

    随着慕容彻的说话声音的提升,他霎时间感到胸口一阵颤抖,紧张的快要喘不过气来,心提到了嗓子眼,他不知所措的望向崔尚书,乞求他能够为自己开脱,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,可这毕竟绑架的是王爷认识的人,看他的神情想必也是极其重要的人,崔尚书自己保住官位都来不及呢,那里还会估计崔显志的求情。

    于是,他故意回避了崔显志的眼神,将目光望向别的方向,并急忙顺着慕容澈的话说:“快告诉慕容王爷,暗室到底在什么地方,不要在王爷面前还耍花招。”说完,还刻意的瞥了一眼慕容彻的神情,可他依旧是一副冷淡的模样,看不出有任何的心里活动,也就无法判定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情。

    崔显志显然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傲慢,取而代之的而是恐惧的心里以及迷离的眼神,他缓缓扭过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崔云画,同样是低下头,两只手不知所措的摆动着自己的衣襟,似乎连衣服都快被撕烂了。

    他紧紧闭上了双眼,咬牙狠心一番,觉得是生是死早晚都要接受,自己毕竟尚书府的人,就算他是王爷也会给自己父亲几分颜面。

    “暗室……在的书柜后面,开关在……琉璃花瓶的下面。”终究他还是支支吾吾的说了出来,心中顿时有种如释重负之感,但手心里依旧全是冷汗。

    崔尚书心中恨得咬牙切齿,暗自骂他是没用的孽子,简直是在拿他自己的仕途开玩笑,心里虽然这样想,但碍于王爷还在面前,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好先忍着。

    “慕容王爷,真是家门不幸,摊上了这么个孽子,您别着急,我这就叫人把您要的人带过来。”崔尚书使劲陪着笑脸,在他的面前唯唯诺诺,毕恭毕敬,不敢有任何的怠慢。

    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崔尚书的建议,他想要亲自去暗室把张若言给接出来,同时也十分想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伤害她。

    他将手扬了起来,示意崔尚书不用多此一举,“不劳烦崔尚书费心了,我要亲自暗室把我的人带出来。”慕容彻头也没有回的说,崔家兄妹两人慌了神,额头上的冷汗犹如雨下一般,从脸颊顺势滑落。

    “是是是,这毕竟是王爷您的朋友嘛,那您就后边请吧。”说着,他伸出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。

    慕容彻毫无理会,他不想轻易放过面前的兄妹,伸出食指指着面前战战兢兢的两个人,逐字逐句的说:“让他们两个带我去暗室,其他一切免谈。”他虽面无表情,但深邃的眼神足以让人久久不能平静。

    崔尚书此时也不知道暗室里到底关押的是谁,也不清楚兄妹二人在暗室里对那个人做了什么事情,只能对面前的慕容王爷阿谀奉承,“你们两个别在那里傻站着了,快过去给王爷带路。”

    兄妹两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互相推辞谁也不愿意走在前面,慕容彻似乎是看透了他们的心思,不紧不慢的说:“你们不用推脱,早晚都少不了对你们的处罚,跟我一块走在前面带路。”

    他们的脚上像是被灌了铅一般,步伐无比的沉重,走起路来极其的缓慢,屏住呼吸不敢大声的喘气,崔尚书紧紧跟在身后,生怕会有什么闪失。

    两人惊恐万分的走到了暗室的门前,谁都不想去伸手转动暗室大门的开关,“哥,还是你来吧,我……你来开门吧。”崔云画见场面沉默了下来,便率先说话。

    崔显志显然被这句话问的不知如何才好,当下也只能互相推脱,“妹妹,哥哥平日里没少照顾你吧,这个时候是你回报我的时候了。”他先前把张若言欺负成那个样子,若是自己在亲自开门,让慕容彻看到她这般模样,怕是自己小命难保了。

    说完,他就拉起崔云画的手,把她推到了开关旁边,“不不不,这还是你来吧,你难道忍心让我……”话说到了一半,她突然哽咽了,着急的想要掉下眼泪。

    慕容彻看腻了两个人的矫揉造作,于是故意咳嗽了一声,他们这才收起了吵闹的声音,尴尬的互相望了望对方,不知道说什么好。